但高中毕业后,对方就仿佛人间蒸发般消失无踪,发过去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再然后她听从安逸枫的话没再继续联络,而后数十年,她再没见过这个人。
  她怎么会和季燃在一起?是哪里出问题了?难道她也重生了?
  但上一世也没发现她对季燃有什么特殊情愫啊?
  夏梦陷入自己思绪的时候,季燃也没闲着,他冥思苦想半天,终于勉强找到了一个对方突然抽风的理由。
  “我知道了!是不是时泽让你这么说的?”
  门内的夏梦:“啥?”
  门外的洪时泽:“啥?”
  季燃:“之前时泽不是让我想像一下你跟我表白后是什么心情吗,他是不是觉得光用想的不够,还是要实际操作一下?”
  夏梦满头问号,一脸懵逼。
  季燃却把她的沉默看作了默认,顿时大为震惊:“不是吧?你怎么连这种奇葩的事情都能答应啊!”
  夏梦也惊:不是?我答应啥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也确认了,我确实已经不喜欢你了,可别再有下次了,被阿梨听到误会我可就麻烦大了!”季燃站起身,“对了,我刚刚发消息给伯父了,等会儿你们家会有人接你去医院。我先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
  季燃说着打开医务室的门,谁料与外面两张脸面面相觑。
  季燃挪动视线,看到自家两兄弟身后的人,难得结巴了下:“阿、阿梨,原来你在门口啊!我还想出去找你呢。”
  陆槿梨笑眯眯的招了招手:“过来。”
  就见他们身高腿长,桀骜不驯的校霸同学乖乖走到陆槿梨身边:“怎么啦?”
  “怎么感觉跟招小狗似的。”孟广白小声嘀咕了一句。
  陆槿梨:“低头。”
  季燃依言低头。
  陆槿梨揪住他的衣领,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做的不错。”
  “!”季燃的睫毛颤了颤,炸毛般看了她一眼,耳朵瞬间通红,但碍于人前要维持着冷酷老大的表情,他别开脸故作沉稳的点头。
  陆槿梨觉得他这幅样子实在可爱,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季燃染回黑色的头发格外好摸。
  洪时泽拍了拍兄弟的肩膀:“现在还觉得老大像小狗吗?”
  孟广白“汪”得一声哭了出来:“现在我觉得我们俩比较像狗,单身狗。”
  季燃他们去外面接夏梦的家里人,陆槿梨坐在方才季燃坐过的位置上。
  病床上的女生脸色苍白,半张脸缩在外套里,眼神却偷偷的瞥向她。
  在夏梦观察陆槿梨的同时,陆槿梨也在端详着她。
  寂静的室内,陆槿梨冷不丁开口:“重生的?”
  “你怎么——!”
  夏梦浑身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惊骇的瞪圆了双眼,但很快察觉到自己神色有异,连忙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可惜不过是掩耳盗铃。
  指节不紧不慢的叩着桌面,陆槿梨平静的抛出下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对季燃告白?安逸枫未来对你不好?”
  夏梦唇色苍白,不肯开口。
  陆槿梨心下了然:“看来确实是对你不好。”
  所谓的世界剧情,也只不过是描绘了主角们一段时间的经历而已,剧情结束后主角们的境遇如何,却是全然不管的。
  所以现在陆槿梨问询的就是世界剧情结束后发生的事情。
  陆槿梨思忖片刻:“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对季燃贸然告白,毕竟你看起来并不喜欢他……比起喜欢,你看季燃的表情,我觉得倒更像是溺水之人瞧见了浮木。”
  少女歪了歪头:“所以……你是在恐惧安逸枫?你想借此让季燃保护你?”
  怎么会有这么敏锐的人?
  夏梦悚然一惊。
  半晌后她终于开口,女生嗓音干涩,如锯枯木般呕哑难听:“你到底是谁?”
  陆槿梨:“我是陆槿梨。”
  夏梦:“不可能,她不可能……”是你这样的。
  后半句话尚未出口便被打断。
  陆槿梨好笑的盯着她:“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你跟我难道很熟吗?”
  夏梦哑口无言。
  确实是不熟的,那些年少时的记忆像是掉了底色的相片,被后来那些痛苦磋磨的时光碾碎,已然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画面。
  她甚至不记得陆槿梨的长相,更别提记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依稀总觉得不该是这样。
  陆槿梨轻松的问:“所以安逸枫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夏梦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愿去回想那段记忆,数秒后,才缓慢开口:“他……囚禁了我。”
  病床上的女生落下泪来,面孔更显苍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从前瞎了眼,没看出他是个那么可怕的人,引狼入室,让他将家中所有人都骗了过去,连爸爸也对他赞誉有加。”
  “爸爸病重后,他再也不掩饰自己的狼子野心,我家的产业一点一点落入他手中。我想和他离婚,他不许,甚至开始变本加厉的怀疑我,我同别人多说一句话,他疑心病犯了回去便要发疯。我受不了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出去和妈妈告状,但妈妈却不肯信我,家里没有一个人信我的话,除了季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