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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玉怜迷茫且无措地看着她手上滴挂着鲜血的剑刃,他震惊了。
  “你不是喊我不要杀人吗?怎么你自己……你不也是修士吗?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废话真多,赶紧走,来人了!”柳若烟拉着他,想要跳窗逃离现场。
  在逃离之前,她把流云剑丢进芥子。
  还飞快将芥子中的一缕魔气放出来,任由其散布在空气中,那是白日里竹玉怜炼化出来的那缕。
  当时将这缕魔气藏起来,她的本意是想监测一下魔人的踪迹的,没想到居然还能用到这地方。
  竹玉怜被她拉着,紧跟着她的步伐,跳窗而出。
  冷风刮过耳畔,他听到了几声十分沉稳的脚步声,接着是门被踹开的声音。
  那灵力波动,似乎是炼虚期修士!
  心脏瞬间就提了起来,竹玉怜回头望了望刚刚两人行凶的地点,后目光又放回了前面,落到了柳若烟的身上,神色复杂。
  她知道她在干什么吗?
  她也沾上了名门正道的血了。
  清冷的雨夜洗刷着身上的血腥味儿。
  柳若烟奔跑的时候脑海中总会浮现刚刚那人惨死的模样。
  这是她进入同人文世界,第一次杀人。
  她终究做不到自己想象中的狠厉,胃里一阵阵往上涌着酸涩的味道。
  她有些想吐。
  那人已经看到了竹玉怜和她的面孔,自然是留不得了。
  一想到那温热的血,惊恐的眸,她就忍不住地颤抖。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竹玉怜从与她相握的手感受到了她跌宕的心情。
  他本来心中还有一大堆的疑问,想要停下来的时候一句一句问她。
  可是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细肩,他突然不想多问了,心底一种很奇妙的滋味儿宛若三月野草疯狂生长。
  他好想好想,现在就将她抱在怀中,抚摸着她发抖的身躯。
  他有些迷茫,这种想法对于他来讲,过于陌生。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遵从本心,那么做了。
  停住,一把将柳若烟拉入自己怀中,他安抚性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没事的,那人本就该死,他来满春楼除了点我之外,还点了其他的姑娘,那些姑娘以身饲虎,有好几个都死在他的手底下……你是在给她们报仇。”
  他努力瞎编着,无中生有着,试图让柳若烟以为她杀的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
  这样能洗清一些她的罪恶感吗?
  “不,我不是在给她们报仇,我只是在给你报仇。”柳若烟抬起脸来。
  月色下,她眼睛里湿漉漉的,里面藏了许许多多让人猜不透的话语。
  竹玉怜愣了许久,呢喃:“给我……报仇?”
  “你以后不要再随便杀人了,你也看到了这扬州来了许多的高修为的修士,他们是来调查修士惨死之案的,你要是被他们抓住……”柳若烟哽咽片刻,红了眼睛。
  “所以,要是还有人欺负过你,你告诉我,我发誓一定帮你报仇。但是不是杀人,我就帮你杀这一次,永远不会有第二次。”
  竹玉怜轻柔地拂去她眼角晶莹的泪珠,“主人,你不要再掺和进我的事情了,你不懂,你救不了我。”
  “你怎知我救不了你?竹玉怜,我就是要做救你于水火的那个人,我就是要做将你拉回到阳光下的人,没有人可以阻拦我,你也不行。”
  她甜软的嗓音在夜色下流淌,听得人神魂一荡。
  竹玉怜松开了抱着她的手,平和的狐狸眼藏在黑暗中,望了她许久,后长吁一声,颇为无奈,“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后面突然多了一行修士,他们行色匆匆正在寻找什么。
  瞧见了柳若烟和竹玉怜两人,迅速持剑包围了她俩。
  有人拿出了一块腰牌,声音洪亮,“修仙者联盟办案——你们这么晚,出现在这里,干什么的?”
  柳若烟从口袋里掏了掏,掏出相同的牌子,声音略微沙哑,道:“我也是修仙者联盟办案,我是宗门大比后做任务的弟子,正在搜查魔人踪迹,那魔人刚刚就在附近徘徊,我们实力低微,实在是找不到他的本体。”
  “哦,原来是同道之人。”那几个修士放下了剑。
  远处,两个年纪比他们大许多的炼虚期修士慢步而来,沉声问:“真有魔人在这附近吗?刚刚修仙者驿站有个道友死亡,房间内发现了一缕魔气,死者身上有处剑伤,除此之外,竟再无其它线索。”
  柳若烟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抬手作礼,“是,是有魔人,我们是从满春楼追出来的,你们看,我鞋子上还有少女之血。”
  她伸出了脚,给大家看她金莲灵鞋上的血迹。
  旁边的小修士都在惊呼那满春楼一定有问题!
  两位炼虚期的修士却注意到了别的,“你是凌天宗的什么人?”怎么穿着金莲样式的鞋子,这不是凌天宗宗主才能穿的吗?
  “啊,我和凌天宗没有关系,我师承玉泉剑尊,是玉泉山弟子。”
  柳若烟放下了脚,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瞎编着,“满春楼中有一个老板叫做藤七叔,我们就是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少女之血的。”
  <a href="https:///zuozhe/pfb.html" title="东水逆流" target="_blank">东水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