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被一声尖锐的瓷器摔落声撕裂,空洞洞的风往这处撕裂之处猛灌。
  他顿了顿,声音带点笑,“不好意思,我没端住。”而后慢慢蹲下来,伸出修长白皙的手,去拢那一地的瓷器碎片。
  于是,那身着一身暗红色纤薄锦服的少年就这样闯进了阿朱的眼中。
  他有着一头乌黑茂密的顺滑长发,蹲下来时,湿漉漉滴着水的头发沿着瘦削的腰背滑落到地上,沾上了地上的熠熠烛光。
  长发下的漂亮脸蛋生得魅惑又纯真,美得雌雄莫辩,那一双狭长狐狸眼眼波流转,让人心头微颤。
  阿朱怔怔看着他,见到了刺眼的鲜血后才意识到了瓷片扎破了他的手,立马将木案放下,帮他一起收拾。
  “玉竹公子先去吧,这里我来就可以了。”阿朱手脚利落收拾着,却感觉到了一股不太寻常的灵气波动。
  ……是从他的伤口处流淌出来的浓郁灵气,只有他受伤受虐后才会出现的灵宝。
  像是美味佳肴,在召唤着她去吸食,体内的灵气疯狂躁动,她直勾勾看着那逐渐愈合的伤口,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屋内静得能听见针落下,何况咽口水的声音呢。
  少年微微勾唇,拿起地上的一片锐利瓷片,那青色的锋刃重新划开了他的手掌。
  “嘶——”他抽了口冷气,面上却是恹恹的满足之色。
  随后看着手心重新焕发出来的浓郁灵气,他笑得轻快,将手递了出去。
  阿朱像是入魔了一般,将他的手奉为瑰宝,被引着低下了头,跪在了地上,身子前伸,像狗一般痴迷地吸食着那浓郁的灵气。
  盘旋的蛇尾在房间快乐地摇摆,她吸食完灵气后,身体颤抖了几秒,像是灵魂到达了满足的临界点,必须要由身体排掉身体的爽感。
  “对、对不起……”阿朱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立马跪下磕头认错。
  谁知,他直接一把钳住了她的脖子,迫使她看向那双动人心魄的狐狸眼。
  “你喜欢刚刚那种感觉吗?”他的大拇指摩挲着她下颌的森森鳞片,漫不经意问着。
  阿朱没有说话,眼睛却不会说谎,里面写满了满足。
  “呵。”他勾唇,缱绻的眉眼含笑,唇下左侧的清痣也跟着扬了起来,笑容像是夜里山岗上的野玫瑰,悠然绽放。
  “你喜欢就好。”他松开了阿朱的脖子,慢悠悠站起身来,视线划过自己白洁的手掌——刚刚那里还是血淋淋的伤口,现在已经完全恢复如初。
  “四人.行是吧,我懂了。”他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意味,就这样光着脚,头发也不拧干,就往楼上去了。
  *
  楼顶一处私密的小房间只有一个入口,四面全部都是阵法隐蔽,没有熟悉路的人带路,旁人根本靠不近。
  明明是初夏,夜晚依旧凉得很。
  长廊里叮铃铃的响声由远及近,竹玉怜的玉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身形散漫站立在小房间的门口。
  黑暗中,他晦暗的狐狸眼微微眯着,脸上浅薄的笑慢慢消散,眉眼平和,表情渐渐变得天真懵懂。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屋里通明的烛火燃成了一条线,浅浅照亮了他嘴角的清痣。
  拢眼,他乖巧地侧身而入。
  屋内的三人早就等他等得心急了。
  “怎么来得这般晚?”坐在上位的中年人长相倒是和蔼可亲,就是如今满眼贪婪,破了那和善的面相。
  “七叔,我刚刚在洗澡,今晚是——”他声音轻柔,委屈巴巴道。
  七叔没有说话,竹玉怜心底却冒出了他的声音:“我知道,今晚是你的初夜拍卖。这不是趁着你现在还是自由身,再接点顾客嘛!”
  竹玉怜低垂的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心底暗回:“老样子吗?”
  “老样子,服务好我们三个,魂玉给你三日。”
  竹玉怜顿了顿,目光扫过场上的三个人,七叔,五郎峰峰主及长老,他羞涩地红了半边脸。
  少年走到了床边,手指落在松松垮垮的鲜红锦衣上,轻声问:“今日要脱吗?”
  “两位老兄,真的是不好意思啊,今天可能要速战速决了,他晚上还有点事情。”七叔讪讪道歉。
  五郎峰长老表示很理解,色.眯眯道:“我们都看到啦,外面那么多疯狂的人想要买玉竹公子春宵一刻呢。”
  五郎峰峰主无所谓摇了摇手,“脱不脱没关系,我主要为了修炼而来。”
  竹玉怜听话地半跪在床边,手紧紧抓着床畔,腰部微微下塌。
  很快,如约而至的鞭.子声刺破了夜幕,密密麻麻的疼痛从后背、从肩胛骨、从腰上泛起。
  黑色的皮质小皮.鞭上带着尖利的银刺,鞭尾抽过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好似地狱酷刑,残忍地划开了血肉,带走那一小片血淋淋的灵魂。
  竹玉怜没有吝啬于闷哼声,他牙咬着唇,叫得绝美凄惨,细长的天鹅脖子因为痛苦而仰了起来,上面细小的绒毛在烛火下微微颤动。
  这样的声音反而刺激了施暴的人,于是更加恐怖的工具被七叔拿了出来……
  房间内灵气四溢,周围的阵法将所有的灵气都锁牢。
  两位五郎峰的中年人疯了一样吸食着这精纯的灵气,甚至还觉得这样不够,要将鼻子放到竹玉怜肩胛骨上的伤口处去闻。
  <a href="https:///zuozhe/pfb.html" title="东水逆流" target="_blank">东水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