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需要媒介。
  市场上售卖的无垢, 媒介是水晶。
  刘翠安程身上的无垢, 媒介是无垢珠子。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天图有种三观震碎的感觉,失魂落魄的喃喃, “师父原来真是对的。”
  那发明出无垢的圣帝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或许圣帝根本不知道有人利用无垢.....
  江渔嗤笑一声:“你自欺欺人什么呢。”
  天图身形一僵。
  怎么可能不知道。
  师父几乎要把‘无垢有毒’贴在脸上,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江渔看了看他脸色, 一会青一会红最后煞白一片。
  在脸上做调色盘呢。
  他不太厚道的在心底吐槽。
  吐槽完开始干正事。
  他从罐子里抽出大片蓝光,直直刺入刘翠黑雾。黑雾顺着蓝光吸入罐子, 再次聚集第二颗无垢珠子。
  天图还没从上一个打击中恢复, 又看到这神奇的一幕, 不由瞪大双眼:“这是什么?!你为什么能操控蓝光?”
  江渔眼底泛着淡淡蓝晕, 衬得他的脸圣洁冷清。他闻言偏头瞥了他一眼,开口:“这也能看到?”
  长得是好看,不亏是能当师娘的人。
  天图冲江渔咽了咽口水,默默点头。
  “净化。”江渔简明扼要的回答他第一个问题,说话间蓝光断了,刘翠身上的无垢削弱许多。
  天图一肚子问题要问,正要开口说话时,床上的刘翠缓缓睁开了眼睛:“你们.....是谁哩?”
  天图:“.......”
  这是清醒的啊?!
  没有叫医生。
  江渔说她最多清醒几分钟。
  她身上的无垢实在太多了。
  “这些照片里有你认识的人吗?”天图取出一沓照片,其中混杂了玫瑰夫人,只要刘翠辨认出她,就有直接证据质控她!
  刘翠瑟缩了一下,短暂清明的眼睛停在其中一张照片上,颤巍巍的指向她:“我、我见过她。”
  正是玫瑰夫人!
  天图松了一口气,缓声道:“多谢。”
  刘翠不安的动了动枯瘦的手,操着一口乡音问:“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是谁?我娃怎么样了......”
  天图神情复杂,正准备告知实情,江渔忽然开口打断:“你被坏人绑架了,扬天齐救了你。”
  刘翠紧皱的眉头倏忽放松:“这样啊......那就好。”
  天图不理解江渔的用意,用询问的眼神望向他。
  江渔当然不可能理他,捻了捻发梢,望着刘翠继续问:“不过你身体出现了点状况,坏人给你下咒了。”
  老一辈人最怕这个,刘翠当即慌乱起来:“下咒?那怎么办?”
  江渔平静道:“没关系,已经没问题了,你只要安心治疗。不过还有其他受害者,所以我们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刘翠不安的搅着被褥,迟疑的点点头。
  江渔:“你家里有没有奇怪的东西?比如铜币,符咒。”
  刘翠一愣,眼睑沉重的耷拉,似乎正在思索。
  半晌她开口:“有、有个铜币。”
  江渔眼底闪过一丝暗光:“谁给你的?”
  刘翠迷茫了一会儿,说:“好像是......我娘去寺庙给我求的护身符。我一直收在柜子里......”
  又是铜币。
  安程也有一枚铜币。
  江渔看到她愈发昏沉,知道时间快到了,立刻问出关键问题:“铜币还在你家吗?”
  刘翠艰难的吐出最后一个字:“还在.....在柜子里.....”
  说完便再次陷入昏迷,身上的无垢也再次变得浓郁。
  天图这时才敢抛出疑问:“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江渔转身瞥他一眼:“告诉她什么?告诉她大半辈子都在养白眼狼?否定她一生的努力?”
  天图:“.......”
  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犹豫道:“可是不告诉她,要是扬天齐那白眼狼再.....”
  江渔垂下眼睑,淡淡开口:“他没机会了。”
  天图心里一跳,升起一丝不安:“为什么这么说?”
  江渔看向窗外,天气阴沉乌黑,似乎有场暴雨要降。
  “因为她的无垢无解,因为她的身体机能差到连生命之源都存不住。”
  ‘轰隆隆!!’
  一声闷雷划破天际,极致的白昼照亮两人的脸颊,也照亮躺在病床上微弱呼吸的刘翠。
  许久,天图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为什么无解?”
  江渔捻了捻发梢:“我猜她妈妈是无垢源头,只有通过她的情绪波动才能削弱无垢。但她妈妈已经......”
  “.......已经死了。”天图低声补充。
  “所以无解。”
  无法评价刘翠母亲的行为,她或许不知道铜币的作用,她只想为女儿求一个平安福,却造成女儿一辈子的不幸。
  “要是没有我们,安程是不是也会落到刘翠的境地?”天图忽然问。
  江渔点头:“大概吧。”
  空气沉寂片刻,天图忽然开口:“走吧,我们去一趟刘翠的家。”
  ·
  江渔带上了扬天齐。
  两人前往刘翠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宅。
  是的,两人。
  江渔连天图都不让跟,只在周围暗处布置守卫。
  “这里是我家的巷子吗?”扬天齐四处打量,“还真是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