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程还是有些害怕,声音微微发颤,却条理清晰说:“我东拼西凑才凑足的花灯钱,你没跟我商量就换了婆婆的名字。你明明知道我母亲卧病在床,你明明知道我害怕失去母亲。你怎么敢.....你怎么能......他们是好人,他们替我点了花灯,我必须招待一顿斋饭。这一点,涛亿,你没有权利阻止我。”
  “我操你妈了个逼!”汤涛亿暴跳如雷,指着安程鼻子,“我没有权利?我是你男人!你是不是打心底觉得我配不上你!?”
  他癫狂似的团团直转,倏忽狠狠盯着江渔:“都是你们的错!别人的老婆也惦记!我他妈打死你们!!”
  说着,汤涛亿抄起不知道用作什么的棍子,直直冲向他们。
  江渔挑了挑眉,后退一步,把战场让给两位武力值爆棚的前现执行官。
  宋长安刚要出手,天图往前一顶,抬手一推,那汤涛亿‘啪’的转向别处,撞翻了桌面的盆栽。土啊草啊落了一身,看起来狼狈无比。
  天图收回手,呵斥:“你要打谁!?你敢打谁?!”
  汤涛亿简直愤怒到极致,满嘴污言秽语正要输出,门锁响动一声,房门被人推开。
  汤涛亿的父母和......一大群看热闹的邻居。
  王婶嘴碎一流,不到一个小时,整栋楼都知道安程带了三个模样俊俏口袋有钱的男人回家了。
  一次性偷三个!还带回自己家!这可能真是闻所未闻!
  汤母一进门就看到狼狈的儿子,大叫一声,丢下补品保健品,直步冲向汤涛亿。
  “杀千刀的,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汤涛亿靠在妈妈怀里眼睛都要红了,他准备一吐为快时,忽然对上无数双八卦猎奇的眼睛,差点没两眼一黑晕过去!
  “妈!你怎么带这么多人回来!!”
  “还不是想帮你捉奸!”门口的汤父面上挂不住,冷哼一声,“你们自己解决,我回屋了。”
  说完逃似的回房。
  汤母恨铁不成钢的冲他喊:“回回回!每次遇到事都丢给我!你是不是男人啊!”
  汤父仿若没听到,‘砰’的一声关上门,只留下汤母和汤涛亿面对这堆麻烦。
  男人指望不上,汤母骂了好几句,看到儿子头上挂着泥土和草,抬手帮他摘下,又想到这些盆栽都是安程布置的,连声骂了好几句贱货。
  “我听说安程偷汉子,长什么样啊?是不是杨家那小子.....哎哟!你们快看!俊哦!”
  “我就没见过这么盘条的男人,比杨家小子都好看!”
  “汤涛亿,你完全比不过人家啊,我就说你没娶漂亮老婆的命哈哈哈哈.....”
  “看人家那架势,一看就是有钱人啊!汤涛亿你连工作都没有,拿什么跟人家竞争哟~”
  邻居看热闹不嫌事大,又不像安程需要维护丈夫岌岌可危的自尊心,一字一句直戳汤涛亿的痛处。
  汤涛亿从来没受过这种屈辱!
  他一把推开抱他入怀的母亲,赤红双眼站起身,嘴里不断念着‘贱/货’‘骚/货’,举着木棍向安程冲去。
  打不过小白脸,他打老婆总可以吧?
  安程微微发颤,脚下似有钢筋禁锢一动不动,眼看木棍就要落下,她绝望的闭上眼睛。
  太难看了,实在太难看,她为什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啊——!我操你妈——!”
  ‘哐当当噼里啪啦!’
  “我的乖宝宝——!!”
  预想的疼痛没有落下,丈夫的怒吼从远处传来,安程轻轻睁开眼睛,看到丈夫至少飞了三米,撞翻了餐桌,精心布置的斋饭倒了满身。
  这是......
  安程看向源头,天图恰好收回脚,厌恶的看着汤涛亿:“有本事打我啊,就会欺负弱小。”
  汤母连忙跑去安抚儿子,愤怒的冲他们大喊:“你们干什么!跑到别人家里打主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王婶也在门口看热闹,不介意为热闹添火,她扯着嗓子喊:“哎哟!这哪里是外人,这是你们媳妇养的小男人啊哈哈哈哈!”
  汤母怒不可遏:“安程!你个贱人!你男人受伤了,还不滚过来!”
  安程顿时面露挣扎,她本能的后退,面前却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绳索捆着她往前——
  那根看不见的绳索是‘无垢’。
  江渔微微沉眸,又抬了抬指尖,更多的蓝光倾泻而出,包裹住乌黑的无垢。
  无垢像受到极大的痛苦,拼命四散挣扎,却抵挡不了蓝光的吸吮,流入江渔系统的罐子。
  这次数量很多。
  江渔敏锐感觉到,那些无垢正逐渐凝成一颗黑色珠子,如今已颇具形状。
  要是把安程的无垢吸食殆尽,这颗珠子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江渔捻了捻发梢,抬眸看向安程。
  看不见的绳索骤然断裂,安程连着后退几步,躲在三人身后沉默不语。
  汤母没想到安程竟敢不听她话,顿时怒火中烧:“安程!你还不过来吗!?我给你三秒钟,要是再不过来,我就让涛亿跟你离婚!看你这种生不出儿子的破烂货会有谁要!”
  汤母说完后信心满满看着她。
  得知安程愿意跟儿子结婚并且自带100万嫁妆时,汤母发誓要好好对她,哪怕她不做家务不敬公婆,也决不说一句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