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也很意外,均连连摇头表示不知到底为何这样。
  潘金莲脸色难堪,竟然跪在了王霖身前:“夫君,是金莲的错,金莲过去掌管内务,没想到会让贞娘姐姐吃这般苦,是奴的错。”
  王霖起身将潘金莲扶起,柔声安慰一句:“金莲你不必如此,我当然知道这非你所为。夫人,我今日叫你们都过来,不过是想让你们看看,若是家宅不宁,会出现何种后果。”
  “夫人,在你们韩家,包括京师诸多高门大户中,这等事应很常见。我心知肚明。但在我王家,我王霖今日在此发誓,决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
  “把那个管家婆子给我带来。”
  王霖盛怒之下,就算是韩嫣和潘金莲,也不敢多说半句。
  潘妈妈其实也就个四十出头的妇人,还颇有几分颜色。
  她是潘金莲的娘家亲戚,算是潘金莲的远房姑母。
  潘金莲嫁给王霖且王家发迹后,潘家不少亲戚都主动找上门来,这潘氏一家就是其中之一。
  当然府中做事的还有孟家的人。
  这是难以避免的。
  不过,孟玉楼为人谨慎,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绝不允许孟家亲戚在王家胡作非为便是。
  至于潘家人,潘金莲毕竟年轻,娘家这些亲戚上门求个事做,她心一软就应下来,平时也多给几分情面照拂。
  随后这潘氏倚仗是潘娘子的娘家长辈,在府上嚣张跋扈,勾连内外,把持管家大权,贪墨府上银钱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潘金莲有所耳闻,便说过潘氏两次。
  但潘金莲绝没想到,潘氏会如此放肆胆大,竟敢连王霖的女人都敢苛待。
  潘氏胆战心惊跪在王霖面前,连连叩头不止。
  王霖淡淡道:“潘妈妈是吗?我刚才让锦儿持我令牌,去账房支取些银子使用,你竟敢不予支取?”
  潘氏辩解道:“回使君的话,现在这王家府上是夫人掌管,夫人有过交代,不管任何人支取银钱,都需要经过夫人允准才行,所以……”
  王霖霍然站起:“所以我取些银子,也得经你同意吗?”
  王霖怒从心起,一脚将这潘氏踢了个跟头。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在我府上作威作福!”
  “我且再来问你,贞娘这边如此苛待,扣减下的银钱是不是都进了你的私囊?”
  “从实招来!”
  潘氏慌不迭膝行至潘金莲跟前,紧紧抱住潘金莲的腿哀嚎道:“金莲,救救姑母……救我……我可是你娘家人!”
  潘金莲怒斥道:“你是我娘家人不假,但你竟敢在府上如此作恶,连贞娘姐姐这边你都敢欺凌,你真是该死!”
  王霖手一振,腰间佩剑瞬间出鞘。
  不要说潘氏和她串联的几个婢女婆子吓得魂不附体,就连韩嫣众女都面露惊色。
  但即便韩嫣也不敢上前劝说。
  王霖手中剑一挥,众女惊呼声起,潘氏的发髻被斩去半截,乱发散发沸沸扬扬飘了一地。
  潘氏面色如土,吓得眼前一黑,就晕厥过去。
  “金莲,这潘氏是你娘家人,我便交给你处置。其余人等,送青州府,按律处置。”
  王霖收剑归鞘,拂袖而去。
  因张贞娘坚持,所以还居此处,但院中陈设一应用度均被韩嫣立刻安排布置起来,还安排了其他几个婢女和长随伺候着。
  随后,潘金莲亲自送来五百两白银。
  孟玉楼李师师几女也都送了些首饰银钱过来,张贞娘的日子一下子暴富起来,锦儿眉开眼笑,张贞娘却是忧心忡忡。
  这高门大宅暗流涌动,她此番有王霖出面讨个公道,可以后呢?
  若王霖疏于关照,这后宅中的下人谁还能拿她当回事?
  她更担心由此得罪了潘娘子。
  锦儿却不以为然道:“娘子,你想多了,潘娘子不是这等人的。再说只要使君在,以后谁敢对娘子不敬?”
  王霖一步踏进房来,笑道:“贞娘,锦儿说得对,金莲不会因此对你生出什么怨怼,她只有自责。再说,只要有我在,今后府中谁敢狗仗人势,必严惩不贷!”
  张贞娘幽幽一叹:“夫君,妾身实不愿如此,妾身……”
  王霖轻笑,“我知贞娘从不愿与人交恶,也不愿意争抢什么,但就是你这样的性格,容易被下人欺辱。因此,我决定今后就在你的院中处理公务,贞娘识文断字,颇有才学,今后就帮我处理些公文往来,免得你憋闷。”
  张贞娘大惊失色:“夫君,万万不可,妾身万不敢坏了府中的规矩,让夫人不虞。”
  王霖大笑,“夫人不会多想。夫人掌控内宅,事务繁杂,也没有精力帮我处理公务。师师醉心音律,玉楼忙于商运,花蕊和三娘在军中当值,时下府中也只有你能帮我忙了……”
  实际王霖不过是想给张贞娘找点事干,同时树立她在府中的地位。
  否则时日久了,类似的事情不一定不会再次发生。
  张贞娘还待说什么,却被锦儿扯了扯衣衫。
  ……
  韩嫣主院。
  倚翠和司琴急匆匆进门,压低声音道:“夫人,那潘娘子暂把那潘氏关在了柴房中,然后现在正在清理府中姓潘的人,据说竟发现了十七八人,都是那潘氏的亲戚。好可恶的女人,竟然把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弄进府上了,这府上的银子,还不知被她贪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