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确实有一种玉骨生肌膏,可使白骨生肌。只要骨头还在,哪怕下一秒就要没气了也能给你救回来。
  不过宿主,这种道具一小罐就得上百功德了,小王子不过是被碎瓷片刮了下,虽然看着挺恐怖的吧,但这样实在太大材小用了。”
  萧溯离眼皮不抬“那就兑换吧。”
  “宿主,要不还是撕下衣服当绷带暂时先用着吧,皇宫有各种用于治疗的药物,大概半个月就能好全。
  实在不行等小王子上完课回来你用原主炼制的伤药也行,这个比较快,五六天伤疤就消了。更重要的是,这样还能趁机好好表达你对小王子的好感,没准还能降一波黑化值。”
  萧溯离语气满不在乎“切,云云呐你这说白了就是讳疾忌医。
  能现在痊愈为什么偏要往后拖,我像是那种为了黑化值就放任任务对象身体不管的人么?反正这点公德小爷我还是出得起的……难不成你觉得小男主不配用”
  白云赶紧以手捂嘴,如果他有手的话。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他可从来没说过那位大人不配啊!
  *
  儿童眼里,刚刚把他按疼的男仆单膝跪在草地上,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小瓶药在他的手上细细抹匀。
  小王子有些看不懂他新收的男仆。
  怎么会有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明明刚才见他露出疼痛的表情还一脸畅快,似乎在狠狠的报复他一样,现在却又细细的替他处理伤口。
  沾着药膏的手指在伤口处打着旋,动作轻柔到不可思议,好像稍微下手重一点都担心瓷娃娃会不会瞬间破碎。
  偏偏那人的脸上依旧是玩味又狡黠,全然一副贱兮兮的样子,
  “沃尔殿下,您今后可真得悠着点。你说你伤谁不好偏偏伤害自己,这不是智障吗。”
  “这药膏也是我从山洞里带出来的,就剩这么点,用完可就没有喽。下次你要是再自残,就自个儿痛去吧!”
  男仆虽然说的狠,话中带刺,手上动作却依旧轻柔。
  这瓶药膏确有奇效。刚涂在伤口处不过瞬息,湿润的水分蒸干,连带着可怖的伤口也瞬间愈合,就连流出的鲜血都消失的一无所踪,恍若从来未曾出现过。
  仔细的涂好药,半蹲在面前有点胖胖的男人抬头,那双纯正的碧色双眸定定的看着他。
  “殿下,我要教授您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伤害自己。”
  男人原本没心没肺的笑意已经消失,的目光满是恳切与认真。突如其来的正式让小王子有一瞬间的愣怔。
  失态只不过是一瞬间,小王子脸上已经迅速切换成往常的微笑。
  “埃里克,可是这就是真实的我啊,所以你害怕吗?”
  说是微笑,其实用面具更为妥当,因为年嘴角扬起弧度的尺寸都是经过精心设计所展现出的恰到好处。
  然而尽管脸上是这样云淡风轻,他的手还是不自觉悄悄攥紧。
  小王子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突然从口中冒出这句话来,明明他早就知道只有“完美”才是捕获人心的最佳利器。
  然而过了许多年以后他依然记得。就是这样一个寻常的早晨,男人的话迎着朝阳在他心底落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为什么要害怕?”
  “小殿下知道骑士的佩剑吗,自带寒光的凌厉, 缺不会殃及旁人。
  因为每把宝剑都有一柄合适的剑鞘。”
  ……
  毕竟是童话世界,能让人伤口瞬间愈合虽说也是少有所见,可一旦真正出现,也并不会引出巨大的逻辑漏洞,左右不过让人惊愕片刻而已。
  涂好药膏,萧溯离陪着小王子走在前往学堂的道路上。
  “对了,埃里克”小王子的脚步慢下来,
  “今天晚上你给我讲《青蛙王子》的故事。”
  萧溯离有些诧异:“小殿下,可是你之前不是说这些故事幼稚么?”
  小王子说话的声音有些闷闷的“那你讲吗?”
  萧溯离眨了下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忽而“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引得对方一个冷眼。
  “沃尔殿下想听,我做仆人的当然得讲呀对吧。”
  “那你以后还有别的故事,也跟我一、个、人讲。”
  小王子说话时还特地用了重音。
  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话说来有失他尊贵的身份,小王子说话时耳根子都有些微微泛红。
  “为什么?”萧溯离有意调笑。
  “埃里克是我的男仆,又不是丹尼尔的!”
  *
  正在此时,一队身披轻甲,牵着白马的骑士从前方横过。
  为首的人头戴金冠,三千银丝垂于腰间。扭头望见小王子,指挥马骑停下,迎面上前向小王子请安。
  来者正是接受国王任务前来保护小王子的的第十二位仙子塞拉米。
  “沃尔殿下。”
  他单手抚于肩膀行礼。眉眼微垂,一个简单的动作由他做来都自带一股月落柳梢的清俊与温和。
  “受国王嘱托,为了保护您的安全,我们将要在皇宫附近布下能够感应和追踪气息的阵法。”
  这是他们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决定布下的。由于近百年来只有塞拉米与邪恶仙子苏黎交过手,了解他的魔法气息,所以这些阵法只有他亲力亲为布下才有针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