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的手指抚上柔软的嫩白,细细把玩一片饱满的花瓣。
  也不知道这地方能不能弄|到罂粟花种,到时候他也缠着韩大反派在府中种一大片。
  罂粟是一种观赏性极强的花,一端连接着死亡,一端连接着新生。
  最主要的是——在这里他能光明正大种,还不用担心进局子。
  萧溯离这边正想着,突然隐隐感觉后背有一股凛冽的寒意。
  寒光一闪,一把刀尖锋利的短刃划破空气,将一片衣料钉在石头上。
  见被躲开,来人眼中闪过杀意,将断刃抽出后朝萧溯离刺去。
  “大殿下!”
  又是侧身一闪,萧溯离不知踩到什么东西,一时没能稳住身体,向前摔去。
  粗糙细小的砂砾混着泥土碾进手心,火辣辣的疼痛与麻木感无声提醒萧溯离被擦伤的事实。
  后院的光线很暗,萧溯离扭头,借着朦胧的月色看清来人狰狞的面容。
  “呵,你还想跑?”
  萧溯离刚要挣扎着起来,脚腕却被人拽住往后面的花丛中扯。
  指尖已经深深插入泥土,拉扯之间甚至划出了血痕,却依然摆脱不了被往后拖的命运。
  “就是你这个畜|生三番五次坏本殿好事。你害本殿禁足数十天之久,后又两次阻挠,使本殿失去与丁大人交好的机会。今日实是天助我也,不杀了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被拖进花丛中时,萧溯离已经无力反抗了。
  当短刃落下的那一刻,他脑海里只蹦出一句话:这具柔柔弱弱的垃圾身体真特么废物!
  铿锵一声,等了半天预想中的疼痛依旧没有落下,反倒是一股熟悉的青橘香将他层层包裹。
  耳边紧贴着一股急促而有力的心跳,萧溯离这才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睛。
  原本即将给他造成伤害的短刃已经同另一柄长剑一同插|进松软的泥土里,暴怒的大皇子被几个侍从合力控制。
  “娘子,为夫在,没事了。”
  拥着他的人收紧手臂,平日温和的声音细听之下竟然有些颤抖。
  萧溯离第一次听韩大反派用这么说话,一时竟有些无措。
  “夫君,我真没事,就是有点擦伤。还有,你再这样我快不能呼吸了。”
  小爷这还没来得及被刺死,就快被你憋死啦。
  韩楚温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动作,将怀中人的手捧起,眼底一片暗沉,不知在想什么。
  大皇子被众人团团围住,为首的二皇子依旧摇着那把标志性的折扇。
  “皇兄,先前你被父皇禁足,本殿以为你能好好思过,竟不料数十日不见你竟妄图在丁家满月宴上杀害朝中重臣之妻。幸亏本殿见皇兄行事怪异,当即唤人来看,不然酿成大祸该如何是好?”
  大皇子双眼瞪得同两枚铜钱大小,眼底的怒意如有实质:“是你!是你陷害本殿!分明是你告诉本王萧……”
  “想来皇兄醉了,竟说些胡话。此时关乎皇室尊严。来人,将皇兄送入宫内交由父皇发落。”
  三名侍从联手就要将人拉下。见无人理会自己,大皇子突然大叫着挣开众人。
  “本殿是太子,你们谁敢动我!不妨告诉你们。这个叫萧溯离的,他就是从南方过来讨钱的乞丐!本殿贵为皇子,就是杀了他又有何惧!”
  此话一出,周围人瞬间炸了锅。、
  还有什么比朝中年纪轻轻风头最盛的高官娶了个男乞丐为妻更劲爆的消息吗?
  根本没有。
  原本靠近萧溯离的官员贵族不由的后退一步,纷纷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众人或难以置信的,或轻蔑嘲讽的,或厌恶嫌弃的眼神化作无数支利箭,像是要把萧溯离刺穿。
  就连方才听闻萧溯离有难急忙的主角受也惊的睁大了双眼,堵在嘴里的安慰硬是被压得说不出口。
  大皇子见众人惊愕的目光,满意的开口:“本殿今日确是一时怒气攻心多有得罪。但韩大人当真要为了此等身份卑微之人冲撞本殿?”
  萧溯离暗道他这次可真完犊子了。就是不知道这次任务失败后系统会不会扣光他的功德。哦不,他这一百的功德估计还不够扣,所以他又要负债累累了对嘛。
  毕竟韩大反派出了名的冷血没人性,为了复仇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萧溯离正想着,身边的人却出声:
  “不论他之前是什么身份,本官只知如今他为本官娘子,是朝中四品官员之妻。大殿下应当知晓企图杀害重臣该处何罪。”
  气氛一度僵持,众官员你看我我看你,一时竟当真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此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谁说本官义子的地位卑微了?”
  众人朝两边分散,给迟来的丁大人让开一条道。
  丁大人摸着自己长长垂下的胡子,在几位大臣的簇拥下走向前来。
  “本官义子今日竟在自家府中受到此等羞辱,本官闻言,特来向三位殿下讨个说法。”
  局势瞬间逆转,原本踌躇不定的官员也纷纷向萧溯离这方站队。
  殷空“啪”的收起手中折扇,
  “你们几个,还不快把皇兄请回宫中,此时交由父皇定夺!”
  大皇子被拖走后,韩楚温便以涂药为由向丁大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