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小巷,周围弥漫着一种腐烂的水果与臭鸡蛋混杂在一起的恶臭,萧溯离皱着眉头,一只手捂住鼻子,加快脚步往白云定位的地方行去。
  申母提前去世打断了他的节奏。原世界中,申母在离开之前秉着最后一口气告诉了申逸辰他的真实身份,并交给他一份出身证明,使他和申家得以相认。
  如今申母提前离开,想必要不了多久申家就会把小男主接走。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替小男主拿到出身证明,亲手交给小男主,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巷子狭小的透不进阳光,昏暗的地面两边堆满了东倒西歪的黑色垃圾袋,往上的墙壁上是各种涂鸦与小广告,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走到拐角,前面突然三个男人。
  “哎,你小子,对,就你。穿的挺洋气哈,外面来的?”
  说话的是个胖子,穿着揉的皱皱的五彩花衬衫,头顶光秃秃的。
  胖子夹着根烟往后挥了挥手,身后瘦的跟猴子一样的男人立马狗腿的上前给他点上。
  萧溯离非常无所谓地扣扣耳朵。
  “对呀,有事?你们挡着小爷路了。”
  胖子就着烟深吸一口,吐出烟圈,
  “看你这一身就是外面来的。咱们哥三在这巷子上混了十几年,什么事都敢干。今儿个也不难为你,把身上的钱包交出来就放你过去。不然……”
  话音刚落,后面两人非常应景地每人掏出两根铁棒镇场子,面上笑得极其猥琐,一看就是打架斗殴一把老手。
  萧溯离倒是优哉游哉环起胳膊在他们身上环视一圈,当三人身上的煞气越来越浓时终于毫不在意的歪头一笑:
  “好呀,小爷正好很久没有活动活动经骨了。要打快点打,小爷时间很宝贵的!”
  ……
  几分钟后。
  原本跋扈嚣张的三人已经全被抡倒在地,痛苦的在地上扭来扭去,衣服上也沾满了灰,显得好不可怜。
  霎时间,杀猪般的惨叫声铺天盖地,狭窄的小巷内仿佛刚经历了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惨案。
  “嘶——哎呦,大哥饶命,我们真的再也不敢了!”
  为首的胖子刚才气势最凶,现在见实力相差最大,倒是最先求饶的。
  剩下俩人见自家老大已经先跪为敬,连连跟着求饶。
  “啊对,这位大哥,不,大佬,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念在我们家上有小下有老,还有未过门的媳妇的面上,您就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
  “对对对, 放过我们,您老让我们做什么都成。”
  胖子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说话都浅的伤口疼。
  萧溯离双手环抱,依旧笑得没心没肺,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样,可这次再没有人认为他手无缚鸡之力。
  他微微弯下腰面对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的三名男子,笑得一脸慈祥,“叫你们做什么事都成?”
  作为老大,胖子别的不说,思想觉悟倒是挺高,当即答应到:“对对对,大佬您都这么说了,哥几个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成啊。”
  废话,被打成这幅鬼模样,这不成也得成好吗。
  “敢问大佬要小的们替您做什么呢?”
  他身后的两名小弟仍不时发出一句哀。萧溯离皱了皱眉,有些耳朵疼。
  胖子一直察言观色着,第一时间发现萧溯离的不耐,当即反身又是一人一脚,见两人不敢出声了,这才捂着脸一脸谄媚地对萧溯离笑,像是比见了失散多年的亲妈还开心。
  “哦,没什么,就是请你们开个锁而已。”萧溯离答道。
  *
  十几分钟过去。
  老旧的三楼楼梯间内,的一身泥的胖子手里还握着钢丝,憨笑着朝在窗边透气的男人走去。
  “诶,大佬啊,这门我们哥三个已经给您打开了,这家里催着回去做饭呢,您看……”
  这三人平常正事不做,歪门邪道倒是懂得不少。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这三人在家里不可能正儿八经做饭。
  不过门已经打开,接下来要做的事也不必让他们知道。
  所以萧溯离大发慈悲地挥了挥手,三人霎时间像兔子似的一下就溜得没影了。
  萧溯离这才迈入房门。
  屋内很是狭窄,目测只有几十平米。老旧的房子采光很差,一片昏暗,墙壁上沾染着灰色的斑驳痕迹,还带着点霉味。
  许是申逸辰上大学了,申母又长期住院,房子很少有人打理的缘故,发黑的桌子上已经积累一层厚厚的灰尘。
  作为一只干净狐狸,萧溯离轻抿唇瓣,默默从口袋里抽出两只清洁手套。
  谁还不是只精致的狐呢?
  果然离离就是有先见之明。
  萧溯离表面无动于衷,内心无比嫌弃,踮着脚踩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四处翻找。
  虽然几千年来,他不是没接触过平民窟之类,但怎么说呢,上次吃灰还是在上次。
  自从他在人间混的风生水起之后,就再没受过这等苦。果然,他还是适合衣来生手饭来张口的快活日子。
  翻遍柜子,抽屉,墙角之类后,出生证明没找到,汗倒是流下不少。
  萧溯离拍拍一手呛人的灰。
  申母已经过世,没人知道小男主的身份证明究竟藏在哪里。
  而他必须在申逸辰与申家相认前找到证明,不然等小男主心中起疑,加上原主和申培的的事还没解决,一定会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