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奚礼给沈书愚画的画像与它本身的样子有七八分的相像,但真看见母虫了,沈书愚还是忍不住一阵寒恶。
  他用了一秒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回过神来后,也利索的掏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空的玻璃瓶,用黑布遮盖住放回了原样,又用自己带来的黑色布料将母虫所栖息的瓶子包裹好,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口袋里,快速复原过后,带着帽子和口罩离开了馆所。
  前台比赛还进行的如火如荼,温嘉翡和重都明显的有吃力的感觉,但两个人都不是认输的性子。
  重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刚才重新上台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看来还是得快点解决这个比赛,去看看自己的宝贝才是。
  他晃了晃脑袋,想要自己昏涨的脑袋变得清醒一些,却没想到温嘉翡察觉到他一瞬间的愣神,直接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倒在地,身体死死地压制住他,让他不能动弹。
  裁判倒计时,最后一声哨响:“比赛结束!”
  “fei!!!!fei!!!!”
  “fei!!加场!!!!”
  “加场!加场!加场!”
  温嘉翡慢吞吞的站了起来,他摇摇晃晃的有些站不稳,目光扫过观众席,没有看见沈书愚。
  这次应该是将母虫拿到手了。
  温嘉翡心里松了口气,他听着指示转过身准备下来,身体也一晃一晃的,像是马上要摔倒了一样。
  他停在阶梯上,闭上了眼,慢慢地深吸一口气,想要将身体上的难受压制下去,似乎感觉到自己好一点之后,他睁开眼抬起脚准备继续走完最后两个台阶时,却看见阶梯下站着裹着严严实实的人。
  他一怔,脚也踩空了阶梯,可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他反而被人紧紧的保住了。
  温嘉翡的下巴搁在对方的肩窝里,呼吸里全是熟悉的山茶花味道,他突然很放心,就想这样被对方接着。
  他一动不动,反倒是吓坏了沈书愚,沈书愚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问道:“没事吧?能走吗?”
  温嘉翡听见询问后,才慢慢的找回了自己的感官,他道:“你……”
  沈书愚知道他想问什么,他侧了侧脸,凑近了他的耳朵:“放心。”
  他吐出的温热气息有些落在了温嘉翡的耳朵上,痒痒的,弄得他浑身不自在,他想要直起身来,但此时此刻二人的高低反差却让他有些使不上劲。
  但沈书愚明白他的意思,他温声道:“没事,我扶着你。”
  温嘉翡身体有些不自然的僵硬,但沈书愚却没有察觉到,他将温嘉翡扶直了一些,贴心的站在他的身侧搂住他的肩:“别担心,我扶着你。”
  温嘉翡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说什么,安静地和沈书愚一块往回走向更衣室。
  二楼某个角落出,某个戴着特制眼镜的人吐出了烟圈,他目送着温嘉翡被人搀扶着回了更衣室,他侧了侧头道:“去查查这个fei,我总觉得他眼熟。”
  一旁的人点了点头,离开了包厢。
  *
  重一结束比赛便马不停蹄地回到了更衣室,他翻找着自己藏在最里面的东西,看见东西还在之后,一直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了地,他正想将黑布撤开,却听见更衣室门口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下一秒,门就被推开了。
  “fei,你今天打的真的太漂亮了,咱们下周再打一场怎么样?我给你开专场!”
  亦哥声音豪爽,和温嘉翡以及沈书愚一起进来的。
  重又迅速的将东西放回了口袋里。
  亦哥进来后看见了重,也笑眯眯道:“重,你今天也打的很精彩,能和我们的fei打这么久,真的也不容易,我今晚多给你一个点的抽成。”
  重将衣柜门关上,他看向亦哥,点了点头:“嗯。”
  他的目光又落在温嘉翡和沈书愚身上,那个小omega捂得严严实实的,他看不清楚脸,但他现在却莫名的对他有点兴趣。
  到底长什么样子呢?
  他一直直勾勾盯着沈书愚,其他两个人自然也意识到了,温嘉翡沉声道:“你看什么。”
  温嘉翡反搂住沈书愚的肩,一副占有欲十足的样子。
  重皱了皱眉,亦哥见着情况不对劲,出来打圆场道:“哎哎哎,好端端的怎么还呛上了。”
  他挡在重面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小重啊,我是来给你送工资的。”
  亦哥说着,便从包里拿出一叠用牛皮纸袋装好的现金,他递给了重:“数数,我要是出了这个门,是多是少就不认了。”
  沈书愚微微抬起头看向重,重现在的注意力都在亦哥给他的工资上了。他余光睨了一眼搂着自己肩膀的那只手,骨节上还有小小的淤青。
  温嘉翡为了母虫的事,十分的上心。
  沈书愚口罩下的唇抿了抿,他道:“你去换衣服吧。”
  温嘉翡低头看着他,沈书愚道:“没事,我就在这里等你。”
  温嘉翡没说什么,松开了沈书愚的肩,转过身慢吞吞地打开衣柜拿出了自己的衣服。
  亦哥看着温嘉翡走向换衣间,他和沈书愚道:“你和fei说一声,钱我给他打进老账户了。”
  沈书愚点了点头,靠着温嘉翡的衣柜等他出来。
  亦哥小声嘟囔道:“这也太腼腆了吧。”
  不亏是从一个被窝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