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返回时,床上的人儿早已睡去。
  认命收拾残局,重新将人搂入怀中。
  等她再醒来时,天色已暗,但怀中的人却并无要苏醒的迹象,松祚十分小心的下了床,穿上衣衫出了房门。
  只是刚走出房门,春桃就赶紧凑上前来:大少爷,您醒了,老爷说你若是醒了,便去书房一趟。
  严筠卿点头:我知道了。
  走出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让厨房备点吃食,半个时辰后送到房间,她该醒了。
  是。春桃低头应下。
  对了,让她不必等我。
  是,大少爷。
  嘱咐完这才转身离开。
  爹,您找我?
  严昭抬眸:来了。
  嗯。
  见他脸色凝重,严筠卿也猜到了些许:可是宫中出了何事?
  后日,新皇登基大典。
  父亲在担心什么?
  严昭蹙眉:我总觉得后日会出事,你、万事小心。
  不用明日,怕是今夜就已经有人忍不住要动手了。
  心里这么想,但面上依旧平静:父亲放心,儿子明白。
  即使他答应,严昭还是不太放心,紧了紧拳头,沉声道:万不得已,可弑君!
  此话一出,严筠卿瞬间瞪大了眸子:爹。
  严昭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转身回到桌前,转动笔筒。
  下一刻,一处不起眼的暗格从一旁的桌下弹出,里面赫然放着一道圣旨。
  这是
  这是先祖留下的,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用得上,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严昭苦笑出声。
  其实当初先祖选择凌家,就是因为凌家曾许诺,无论皇室之中谁坐上那个位置,严家都将是莒国不可撼动的存在。若有违背,可弑君,立新皇。
  严筠卿满脸震惊。若是如此,那上辈子
  你是不是想说,我为何不早拿出来。此事历任的皇帝都知晓,先皇也一样,这也是为何,他明明忌惮,却并未对严家下手的原因。
  所以,凌越也知道?
  之前我一直以为,只要如此一直相安无事下去便也好,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做。既如此,那我们也无需再忍让。我说了,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无需顾虑其他。
  说着便将圣旨塞到严筠卿的手中:如何决定,但凭你自己做主。
  直到离开书房,严筠卿还是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与其说是震惊,倒不如说是想不明白。虽说父亲忠心为国,但相比于严家上下千百性命,他也会拼一把,可为何还是没能逃过惨死的命运?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到底错过了什么,还是上一世父亲瞒着她做了什么?
  筠卿哥哥,你回来了。
  洛轻云的声音成功将严筠卿从回忆中唤回。
  筠卿哥哥怎么了?怎么脸色这般差?
  无事,什么时候醒的?可吃过了?严筠卿扯下她不安的手握在手心。
  洛轻云摇头:没有,等筠卿哥哥一起。
  我不是说了,不用等我回来?严筠卿蹙眉看向一旁的春桃。
  后者赶紧低头。
  不怪春桃,是轻云执意要等筠卿哥哥。
  她都这般说了,严筠卿也不好再说其他,只能由着她:先用膳。
  春桃这才让人拿来饭菜,好在还热着。
  只是严筠卿一直心不在焉,就连膳食也并未用多少。
  洛轻云自是也看出来了,只是她不愿说,她也没有再问,就这么一直陪着她。
  还不睡吗?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书籍,转头看向趴在桌上眼神直勾勾盯着她的洛轻云。
  睡不着。筠卿哥哥可是有什么心事?
  为何这么问?
  筠卿哥哥回来就魂不守舍的,真的没事吗?若是有什么事千万别憋在心里,筠卿哥哥若是想说,可以告诉轻云,轻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可以做一个聆听者。
  严筠卿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无事,真的。后日是新皇登基大典,就是有些担心。
  原来是这事儿啊,筠卿哥哥放心好了,你都说了是新皇登基大典,他哪有功夫盯着严家。
  轻云说的是,是我杞人忧天了。
  那筠卿哥哥还不睡吗?洛轻云转头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然不早了。
  睡吧。
  这才熄了灯,只是熄灯没多久,洛轻云就睁开了双眼,似是怕严筠卿中途会醒来,特意点了迷香。确定人不会醒来,这才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悄出了府。
  只是所去的方向,却是与将军府相反的皇宫。
  而此刻,凌霄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刺痛,紧接着一口鲜血从喉中喷涌。
  下一刻,浑身无力,一整个瘫倒在地。
  可如此大的动静,却无一人前来查看。
  来人!来人!凌霄扯着嗓子大喊,奈何依旧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