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能顺利……”阮棠低应着,心底却又不安。
  这一夜,两人都没回家,就在办公室里休息,等着下面的人传回来消息。
  可倪韵诗的行踪没传回来,翌日清晨,打开办公室大门,两人出去吃早饭时,却听到了意料之外的流言。
  “听说了么?昨天宴会上,帮倪总挪用公款的前男友找来了!”
  “我当然知道!倪总现在都联系不上!”
  “我还听说,咱们公司似乎也是资金有了点问题,你说前后会不会……”
  “会什么!工作都做完了?大清早就在这里嚼舌根!”
  角落里,几个人低语未落,便被阮棠的呵斥打断。
  登时,这一片静若寒蝉。
  被如此一闹,阮棠也没了胃口,转身又回办公室去。顾禾晚轻叹,独自出门,带饭回来。
  本想着,流言不过是讨论恋情的八卦。
  可只是短短的一日,流言就愈演愈烈。
  又过一夜,彻底变成了“柏美尔执行总裁倪韵诗携款跑路”的方向,甚至有人说的有鼻子有眼。
  “下面的人,好像真看到倪总潜逃一样。”李潇给予现状一个中肯的评价。
  阮棠的脸色更黑,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平复了心情,这才又道:“无所谓,反正只是流言……”
  只要财务那边将事情隐瞒好,这边将倪韵诗找回来,流言不攻自破。
  就算账目有问题,也能再深入调查。
  正想着,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阮棠忙应。
  可进来的却不是顾禾晚,而是项目组的财务,财务身后还跟着项目组里,监督组的人。
  自己的嘴开了光么……
  阮棠脸黑。
  同时,监督组的人问出了那个令她心头顿提的问题:
  “阮小姐,请问您在酒会之后,见过倪小姐么?”
  话落,一旁的财务脑袋一低,俨然心虚至极的模样。
  “到底有什么事?”阮棠问题不变。
  眼看阮棠油盐不进,监督组的人将一份调查文件递到办公桌上:“倪韵诗涉嫌挪用公款,这是她做假账的证据。”
  翻看间,阮棠发现,里面的内容与酒会空闲时,顾禾晚手机上的一模一样。
  “诗诗这两天得了流感,在家里休息,所以没去公司。”阮棠垂眸回应。
  “是么?”监督员挑眉,“那能不能烦请阮总打个电话?让倪总亲自说一声?”
  “她嗓子哑了,说不了话。”阮棠头也不抬的敷衍。
  监督员神情顿寒,音量顿扬:“是说不了话,还是她压根就不在家!”
  “啪——”
  文件夹被瞬间合上。
  “我说她在家她就在家!怎么项目组里,我连说话做主的份儿都没有了么!”
  阮棠猛然抬头,直射而去的目光更寒,音量更重。
  “我警告你!这件事不是谁说话声音大,谁就有理!有我给她担保,在集团里她没有信誉,难道我也没有么?”
  斥责加质问,顿叫监督员心底发怵。
  毕竟,阮棠的文化传媒公司经营极佳,且盈利也占大头,更是其他实业公司不可多得的便宜宣传渠道。
  “阮总,账上缺少的可不是小数目,您说话得考虑清楚后果。”监督员语气虽软下来,但依旧带着警告。
  “我说话当然比你有谱,不会在事情还未定论,就在心底给人妄扣罪名。”阮棠说着,递给李潇一个眼神。
  李潇了然,立刻下了逐客令,请来人出去。
  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一人,阮棠眼底才终于显出三分慌乱。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就算前两日,让柏美尔的助理给倪韵诗打电话没打通,最多也会有人好奇倪韵诗去了哪里。
  能让人有挪用公款的联想,定然是就会上的事情。
  但如果酒会上的意外流传开来,定然会有对家公司在网络媒体上大做文章,而非眼下项目组先察觉……
  想至此,阮棠已然拿起了电话来。
  半个小时之后,李淮的简历经历信息,被送到了阮棠手中。
  果然!
  已经有了案底的人,大集团是不会返聘的。
  李淮眼下不过是一个小餐厅的服务员,根本没有回到少商集团!
  酒会做主的,是顾氏,顾氏眼下当家做主的,能直接放人进门的,又会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间,忽然门板又动。
  抬眼看去,是顾禾晚从外面商谈回来。
  “下面的人都午休去吃饭了,就你喜欢窝在工位上,”顾禾晚嗔怪,将藏在身后的手提袋一放,“诺,你最爱吃的那家的肉包,我顺路给你捎回来了。”
  包子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勾动着人的味蕾。
  阮棠却未动:“许多事不亲自做,保不准就会被蒙在鼓里。”
  话落,一声轻响,文件被搁在桌案上。
  顾禾晚一眼便看到简历的内容,再抬眼间,便正对上阮棠探究的目光。
  “对,酒会上的那个男人,的确是我放进来的。”
  顾禾晚大方的点头承认。
  “你到现在都相信,在资金问题上倪韵诗是无辜的,我不请人来铺垫,你恐怕更会觉得我胡说。”
  “如果你真要提醒我,可以私下里和我说,何必在场面上闹得那么大?”阮棠不信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