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对这个儿媳妇是相当满意,家室、长相、能力,都与太子匹配。
  云妃嘴上温柔符合,心里却不然。
  可惜了蓝小姐这么好的条件,竟然要配一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
  但这不是她能阻止的,把眼光放在了下方正与旁边小姐说着话的卫元瑶身上。
  论家室,京城贵女中,唯有这个卫元瑶才能与蓝玉匹敌,她一定得帮洄儿把卫元瑶娶到手!
  卫元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还在挤兑着苏悦。
  “怎么?同是京城四美,人家蓝小姐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你就不满了?有本事你也上去舞一曲啊!”
  苏悦心底冷哼一声,面上却笑着道:“表姐说的哪里话,我只是为蓝小姐高兴呢。至于节目嘛,我倒是准备了,全当助助兴吧。”
  卫元瑶冷哼一声:“虚伪!”明明咬牙切齿了,还装!
  苏悦待蓝玉表演完,见她又被皇后喊道身旁,还赐了座,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京城四美,只有她的身份是最低的。
  骠骑大将军嫡女蓝玉、朝阳五公主、赵王府小郡主、哪一个都是金枝玉叶。
  很多人以为她便是尚书府嫡女,时间久了,有时连她自己也认为是了。
  苏悦起身朝前走去。
  “参见皇后娘娘、云妃娘娘、朝阳公主。”
  皇后抬眼看去,脸色看不出喜怒,道:“你是?”
  “小女是苏尚书之女,风寒未好,怕冲撞了贵人,所以以纱遮面。小女准备了一段舞,比不得蓝小姐,只为助兴。”
  云妃看着苏悦,暗道这尚书府的小姐怕是个傻的。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皇后属意蓝小姐,欲把头筹给蓝玉。
  蓝玉舞了一曲,这才结束,这个尚书小姐马上又要舞,这是挑衅?
  皇后没见过这么没眼力见儿的人,声音淡淡的道:“你去吧。”
  “是。”苏悦行了礼,朝台子走去。
  第16章 泼脏水
  苏悦这次是准备了很久的,只见她青丝墨染、彩扇飞扬。
  只见她轻舒云手,左手执扇,右手执起下人早备好的笔。
  手中团扇合起,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
  脸上的面纱更是为她增添了一丝神秘。
  下面众人已经看出,这是跳舞作画作诗一起上了,当真是精心准备的。
  皇后已经是满脸不悦,这个尚书家的小姐要出风头也不看场合!
  苏悦一舞跳完,自信的立于中央。
  “娘娘,臣女献丑了。”
  皇后再怎么不满她,也不得不压下怒气道:“苏小姐不愧为才女,快去把苏小姐的字画拿来咱们看看。”www.qqxsΠéw.
  皇后身边的宫女行了礼忙去拿画。
  皇后拿着拿画,再看见上面应景的诗,不得不承认,这个苏家小姐确实有几分才学。
  皇后看着苏悦问道:“这都是你自己作的诗?”
  苏悦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已是万分得意。
  “回皇后娘娘,这几首诗确实是臣女方才现作的,时间紧迫,作的不好,让娘娘见笑了。”
  朝阳公主酷爱诗词,一听这话,侧头看了一眼,悄声对皇后说了什么。
  皇后沉下脸道:“当真?”
  朝阳公主点了点头。
  皇后把字画狠狠拍在桌上。
  “放肆!这明明是一个学子作的,在今日之前就流传出来了,你竟敢在本宫跟前撒谎!”
  苏悦一下呆住了,这这明明是她辛辛苦苦准备的诗,怎么会是其他人的呢!
  “求娘娘明鉴!这就是臣女作的诗!臣女不敢欺骗娘娘!”
  朝阳公主冷声对身旁的婢女道:“你去把这诗拿下去给众夫人小姐看看,我就不信,我在宫里都听说了这诗句,外面竟没人听过!”
  “是,公主。”
  婢女拿过画纸,走下台阶给交给夫人小姐们传阅。
  “这……这诗确实是前两日就传出来的。”
  “我也听到过,还暗道写这诗的人确实有才学。”
  “苏小姐这是冒认他人作品,这……”
  皇后震怒:“苏小姐,你还有何话可说?”
  苏悦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是自己的诗,她也从未对外人提起过,怎么这些人都冤枉她呢!
  但看着皇后满脸怒火和朝阳公主淡淡的不屑,苏悦立刻跪地。
  “求娘娘开恩!求娘娘开恩!”
  皇后满脸不喜,道:“卫国公一门清贵,苏尚书也是正直之人,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
  苏悦一听这话,满脸错愕。
  接着心底便是狂喜。
  皇后这是把她认作苏璃了!
  苏悦立刻道:“璃儿知错,求娘娘原谅璃儿这一次!”
  她说的声音不大,只有高台上几位尊贵的人才能听清。
  朝阳道:“母后,儿臣记得,苏小姐有几年没参加过这样的盛事了,是不是有些规矩也忘了,才会这样不知天高地厚?”
  朝阳公主可没故意压低声音,下方卫元瑶心底奇怪。
  苏悦几年没参加?怎么可能!哪次出风头会没有她?
  看着苏悦脸上的面纱,又想起苏悦一直没说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说是苏尚书之女。
  苏尚书可不止她一个女儿!
  卫元瑶也不是个傻的,瞬间就想明白了苏悦的心思。
  小贱人!趁着表妹没来,就想往表妹身上泼脏水!
  卫元瑶顿时就起身,身边的孟芷柔连忙拉住她。
  “瑶瑶,你做什么?”
  卫元瑶道:“放心,我不会乱来!”
  说完打不上了台阶。
  苏悦见她上来,生怕她点明她的身份,连忙道:“表姐,是表妹做错了事,娘娘要打要罚也是应该的,你不用为我求情,快下去吧!”
  云妃有意拉拢卫元瑶,怕她为表妹求情连累她,也劝道:“卫小姐,这事与你无关,你表妹这也是初犯,相信皇后娘娘也不过小惩大诫,你先退下吧。”
  卫元瑶却不卑不亢的朝着皇后几人行了礼,道:“娘娘,做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臣女也没想着为苏……”
  “表姐!表姐还是快下去吧!”苏悦心里急得不行,连忙出声打断她。
  朝阳觉得有些奇怪,看着卫元瑶道:“你不是来为你表妹求情的?”
  卫元瑶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悦道:“臣女只认苏璃一个表妹!”
  众人都疑惑的看着她,不知她话中何意。
  朝阳惊讶的看着苏悦道:“你不是苏璃?”
  苏悦面纱下脸色惨白,跪着不敢出声。
  卫元瑶假装惊讶道:“她是苏悦,苏尚书的庶女,公主怎么会认为她是苏璃?”
  朝阳此时是真有些生气了,道:“她戴着面纱,又自称璃儿,何况打扮得也不像个庶女。”
  皇后也看着跪在地上的苏悦,冷声道:“往自己嫡姐身上泼脏水,真是好大的狗胆!”
  本朝嫡庶严明,嫡为尊,庶为卑,像这样明目张胆往嫡出身上泼脏水的还是第一次见。
  这要是不严惩,以后众人纷纷效仿,那不是乱套了?
  苏悦咬了咬唇,哀声求饶:“求娘娘饶了臣女这一次!臣女只是一时糊涂!臣女万不该往姐姐身上泼脏水的啊!臣女小字灵犀,方才臣女只是自称灵儿,并非璃儿,求娘娘明鉴啊!”
  说完‘砰砰砰’的磕着头。
  方才为了不让下方的夫人贵女们听清,她说得小声,还真分不清说得是‘璃儿’还是‘灵儿’。
  皇后咬牙,道:“一个庶女,打扮得比嫡女还贵气,苏尚书不是清正廉明、两袖清风吗?”
  苏悦咬牙,这要是回答不好,连累了父亲官声,她只怕永远也得不到父亲的宠爱。
  卫元瑶上前道:“娘娘有所不知,这翡翠十二件可是我表妹十岁生辰时,我祖母送给她的生辰礼,不知道怎的,就到了苏悦身上。”
  下方重夫人小姐多是正室嫡出,对于这些弯弯绕绕再清楚不过,无非就是使了什么手段,哄来的呗。
  感受到众人鄙视的目光,苏悦狡辩道:“是姐姐觉得自己毁了容貌,用不到这些首饰,所以赠给我的。”
  卫元瑶立刻道:“不可能!”
  皇后揉了揉眉心,道:“好了,本宫不想管你这些首饰哪来的,本宫只问你,你盗取别人的诗作,说是你自己的,你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