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渐浓,关逢陌躺在床上,死气沉沉的,以前他的睡眠质量好的让人望尘莫及,现在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阮今同江临笙坐的近的画面,心里酸的很,尾椎骨都因此又疼又痒,不用打开网抑云也情绪低落,觉得世界没意思极了。
  关逢陌猛地挺身坐起来,下了床,外套搭在椅子上,被他一阵摸索,掏出来一包烟。
  不是什么好牌子,便利店十几块钱就能买一包,关逢陌抽第一口的时候还会被呛到,现在也已经习惯了,拿起打火机点烟,那点光灭了后只剩个着了的尾巴,随着他的呼吸在黑暗里忽明忽灭。
  看了看时间,十点左右,关逢陌不知道阮今睡没睡,但他心里难受的紧,他也从来没爱过什么人,是个毫无经验的家伙,这种折磨又慢慢在心里演变成一种恨意,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凭什么我在这里辗转反侧,罪魁祸首却能安心地睡得快活?
  于是握着手机犹豫了一会,还是拨通了阮今的电话。
  虽然节目组不允许嘉宾私下里联系,但管的也不是那么严,关逢陌自有方法搞到阮今的联系方式,今天还是第一次使用。
  电话拨出去,阮今并没有设置什么前奏音乐,朴素的嘟了几声后被接通,对面传来声低哑的问候,听起来像刚醒一样。
  关逢陌顿了顿:“你已经睡了?对不起。”
  阮今说了句没事,吸了口气想要打个哈欠,突然又闷着嗯了一声。
  关逢陌紧张起来:“撞到床头了吗?你没开灯?”
  阮今吐了口气,关逢陌以为她撞得不轻,但她却说不碍事:“你找我有事么?”
  “嗯……”关逢陌看了看窗外:“吃夜宵吗?我请你。”
  “我已经刷过牙了。”电话那头阮今终于平静下来,淡淡地说:“七点之后就不吃东西了。”
  关逢陌有点失望:“好吧。”他难得会觉得寂寞,也没了什么耍嘴皮子的心情,仔细想一想,突然惊觉自己被阮今影响的太深了。
  像是动了真感情。
  关逢陌吓得语气都僵硬了:“那我挂了。”
  他把手机摁断,甩到床边,人又倒下去,脸埋进被子里,捂住了呼吸。
  阮今的眼睛在黑暗里被手机屏幕的光刺的眯起来,看见电话被挂断,索性按灭了,又从被窝里伸长那只雪白的胳膊送回床头的柜子上。
  今晚的月色不错,窗帘没拉上的话卧室里就并不算黑暗,借着月光依稀能看见被子里匍匐的臃肿样子。
  她掀开了轻薄的空调被,江临笙一丝不挂的身体就露在外面,岔着腿半跪着,上半身伏在床上,被她踩着脸紧紧压住,如果不这样制住他刚刚阮今根本没法回话。
  江临笙是第一个听到电话铃声的人,那时候阮今正被他伺候的半睡半醒,舒舒服服地躺着,手机响起时江临笙第一时间伸手去够,想把它关掉,但阮今比他离得近,被窝里伸出一只纤细的胳膊,在月光下白的像藕,胡乱在柜子上摸两下就把手机拽到了耳边。
  江临笙又缩回去,听见阮今用温软的嗓音跟对面的人交谈,不管是谁都让他觉得讨厌。
  于是他也没停下嘴里的活,舌头伸回去,找到那颗已经肿胀的小球,猛地一吸。
  阮今果然如他所料忍不住闷哼一声,江临笙张着嘴,嘴角还没完全翘起,就被阮今抬起脚踹在脸上,没用多大力气,但他自愿顺着阮今的势往下伏趴在床上,等她解决完了电话那头的人,掀起被子,江临笙从她的足缝里抬起眼珠子使劲去瞧,看见月光下一双比水还平淡的眼眸,他伸出舌头濡湿了她的脚底,阮今微微皱了皱眉,但那面湖水就像镜子一样,并未因此泛起波澜。
  江临笙有点失落,不过没关系,阮今把脚收了回去,夹住了他的头。
  她该来解决我了,他想。
  次日,怕嘉宾觉得无趣,导演将所有兼职全换成了新的,依旧是抽签,私底下交换的话……他已经不抱希望了,全看嘉宾自觉吧。
  白悦仍旧做了几人份的早餐,起的最早,第二个下来的是沉阶,洗了头发还没吹干,水珠滴落脖颈的干毛巾上,冷峻的眉眼露出来,白悦打了声招呼,跟他说早餐在桌子上,沉阶顿了下,竟然破天荒地道了谢,朝她勾了勾唇角。
  虽然僵硬,但那的确是一个笑。
  【卧槽!大早上的搞这出】
  【霸总笑起来还怪奶的……不对,感觉她俩有情况】
  别说观众,白悦自己都愣了一下,但沉阶道谢后就去了餐厅,没给她探寻的机会,她也没纠结多久,因为关逢陌下来了,朝她抛了个媚眼,说宝贝早上好。
  白悦吓得手一抖,一杯咖啡放多了糖。
  她立刻就想到在外面的叔叔,这个蠢货应该是看其它嘉宾都围在阮今身边打得火热等不下去了,没跟她商量擅自用了一次调换好感的机会。
  【关逢陌没睡醒吗?他昨天不还对白悦爱答不理的,今天突然叫人家宝贝?好轻浮】
  【他在你们眼里到底是啥形象啊!他不是一直很轻浮?】
  好在江临笙和柏孟也下来了,没太崩之前的人设,律师只朝她笑了笑,和之一样温和有礼貌,柏孟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大大咧咧地喊她白姐,问有没有煮面。
  白悦气愤的同时又松了口气——她其实比柏孟小,这两个人对她的态度和昨天没什么差别,两个人前后区别太大还可以洗成太能装,四个人都这样,恋综的观众可能骂她皇族,麻烦的是剧本之外的监察员,一查她那个废物舅舅就会没骨气地全招了,也许还会为了从轻处罚把一切都赖到她身上,这不是她本意,她找谁说理去?
  真是猪队友,她只是想要权利而已,犯不着为此把自己搭进去。
  如果没有阮今,她可以和风细雨地软化这群人,当一件事情成为了习惯,突然戒掉就会让人怅然若失,她的温柔是看不见的刀,一点一点压进他们的心里,慢慢被同化成一体,等拔出来的时候猛地一抽,那种痛苦会让他们刻骨铭心,但阮今的美貌已经变成第一把刀先刺进去,她没机会了。
  白悦现在只希望安全结束这个剧本,出去后别被醒悟后的大佬找麻烦。
  她放心的太早了,萨飒下来后跑过去环住了她的胳膊,亲昵地跟她撒娇,那张典雅的瓜子脸凑过去,头抵着头说了声早上好,问她想吃什么,如果不是在镜头前,白悦怀疑她会亲上来。
  我自己做!!!
  白悦内心几乎在尖叫了,每一块肌肉都在努力地往后仰,想要避开萨飒,又不能在镜头面前做的很明显,因为纠结而面目狰狞。
  女同离我远点!!!
  她没想到这个作弊器这么厉害,连女嘉宾的好感都能扭曲,卖给她的走私贩子没说错,是她占了便宜,但此刻白悦并不想要这份物超所值。
  欲哭无泪地被萨飒拉到餐厅,人基本上都全了,白悦环视一周发现阮今还没下来,心里祈祷她赶紧来,万一这群人看见阮今又再次被她的美貌俘获了呢?
  曲烟看见萨飒和她牵着手走过来,起身替她拉开了椅子,说了句:“坐这吧。”
  白悦有点窒息,十分不想过去,但萨飒太过敌视另一边的男人们,用不可拒绝的力道把她拉过去,挨着曲烟坐下来,曲烟替她拿了碟子,亲手给她夹了两根油条:“尝尝这个,知道你不能多吃,吃不下的一会给我。”
  “今天项目要变,不知道会怎么折腾人,别只吃菜叶了,怕你撑不到中午。”
  我求你别管我了!
  为了不让曲烟吃沾有自己口水的早餐,白悦含泪把盘子里的食物吃的干干净净,她努力往嘴里塞第二根油条的时候,阮今终于下了楼梯。
  似乎很困倦,眼角还残留一些打过哈欠的泪痕,破天荒地在脖子上系了条绿色的丝巾,森系的开衫,棉纺的长裙遮住脚踝,她扶着楼梯的栏杆慢慢走下来,像一朵被强行叫起来盛开的慵懒的海棠,虽然漂亮,但你看一眼就知道不能上去搭话,她不会理你。
  白悦敏锐地察觉到围着桌子的几个人愣了一下,陷入某种艰难地挣扎,她知道这是心脏和大脑抢夺身体控制的战争,感情赢了她就不用在这里如坐针毡地配合演戏了。
  她默默等了一会,阮今已经到了餐桌前,那群人还在沉思的沉思,发呆的发呆,白悦忍不住腾地一下站起来:“厨房有我给你做好的沙拉,阮今,你先坐一会,我去端给你。”
  她没等阮今的答复,慌忙跑走了。
  阮今的眼神随着她的身影走了一路,直到白悦消失在墙壁的掩体下才收回来,拉开了椅子坐下,正巧旁边是曲烟,对面是江临笙,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曲烟的头发没扎起来,阮今随口问了一句:“又把发绳丢了么?”
  曲烟:“啊?啊,啊对。”
  曲烟模糊想起昨天的事情,发现明明是暧昧的亲吻,她心里却没有一丝悸动,她猛地伸过去捉住阮今的手,握紧了,招来阮今疑惑的一瞥:“怎么了?我现在手里没有皮筋。”
  曲烟松开:“没,没事。”
  心脏猛烈地跳了一下,仿佛要从嘴里蹿出来逃脱地球,但随后平息下来,曲烟尝试憋气也没能让它加速,仿佛之前剧烈的感情是错觉一样。
  江临笙坐在对面,冷眼看她们俩拉拉扯扯,他的嘴巴有一点微笑唇,因此怎么看都是脾气好的绅士,因为早上一醒就看见自己和阮今赤裸着交缠在一起,冲击太大,所以受到转换器的扭曲影响最小。
  他本来就是个自私阴暗的家伙,一直不敢想以后会有个女人以伴侣的身份分走他一半的财产,不想恋爱,称婚姻是坟墓,他自诩聪明人,谁会为了缥缈虚无的爱情走进明晃晃的陷阱,所以早上起来脑子里蹿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被人设计了。
  环视周围,没有摄像机,不排除藏了针孔摄像头,但他是律师,谁会没脑子去敲诈一个熟读法律的人?他回想这几天的作为,觉得自己被下了蛊一样。
  江临笙又转过去观察仍然熟睡的阮今,看着她带一点外国血统的五官沉默了。
  他想把阮今喊起来,又实在不知道该质问她什么,因为看起来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在不要脸地勾引人家,不能因为阮今接受了就怪她守不住本心,不正经。
  他比阮今不正经多了。
  江临笙只能捡了衣服匆匆套上就跑,到门口想起来之前弄脏的床单被罩都是他洗的,停了一下,烦躁地按了按鼻梁,甩开那些想法开门出去了,走廊上遇见了刚晨跑完回来的沉阶,对方看了眼他刚出来的阮今的房门,没说什么,但眼神有了深意。
  江临笙自己心还乱着,回了一个礼貌地笑,没管他。
  囤文失败,我滚回来更新啦
  番外就写完了,两兄弟拉出来溜溜,后面会返场,最后肯定会被甩我就不写了,不然周岁上不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