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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冷戾的目光又落在沈黎的脸上,“还有你,一步一磕头,什么时候兑现?”
  沈黎狠狠攥紧拳头,彻底被打脸,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沦为笑话,四周都是嘲讽的声音。
  “什么玩意,跟乞丐一样。”
  “这三个人浑身上下都是穷酸气,跟他们待在一个屋子里我都嫌熏人。”
  “安保怎么还不来啊,臭死了。”
  “跪啊。”
  “怎么还不磕头。”
  沈黎呼吸逐渐变得粗重,盯着那和周烈站在一起的沈灼,这两个人是如此耀眼刺目。
  和沈灼比起来,他就是个跳梁小丑,可是凭什么。
  沈灼不是应该一辈子都被他欺负吗?
  一辈子都比不上他吗?
  在沈黎的记忆中,沈灼就该低声下气地任由他打骂,谁让他命好,虽然是小三的儿子,但是父亲是个蠢货。
  可是为什么又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周烈眸子微眯,“不跪?”
  沈黎咬紧牙齿,江婉宁见状连忙拦在沈黎面前,“你们谁都不许让我儿子跪!”
  哪怕江婉宁已经呼吸不畅,还是护在沈黎面前,“让沈黎跪?沈灼还不配!”
  虽然江婉宁不知道沈灼是怎么把那个痕迹弄掉的,但是刚才沈灼打她时说的话,可都是五年前沈灼说过的!
  她百分百确定这就是那个沈灼。
  只是这个狐狸精惯会勾引人,被周烈好好护着,她根本拿沈灼没办法。
  但是也不可能看着自己儿子被欺负。
  周围的笑声越来越大。
  “啧啧啧,之前看他们还觉得可怜,现在看来就是泼皮一家啊。”
  “我们刚才可都听到了,要是那沈灼手上没疤,这人就要下跪,现在却出尔反尔。”
  “丢人现眼。”
  听到这些声音,江婉宁咳咳一声,她恶狠狠瞪着那些人,“笑什么笑?”
  “有什么好笑的?”
  “多大年纪了,还要靠自己生病的老母保护。”
  “换成是我,我早就去自杀了。”
  “够了!”沈黎忽然推了一把江婉宁,指尖死死镶嵌入掌心,跪下来,一步一磕头。
  他一跪下来,便听到那些讥讽声更大。
  沈黎的脑袋重重磕在地上,每响起一声,他眼底的黑沉也愈发浓郁。
  江婉宁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想要拉起他,“阿黎,你不能跪啊,沈灼他一个小贱人凭什么!”
  听到江婉宁一口一个小贱人,小云朵都有些看不下去,【宝……】
  但沈灼却没多少感觉,一切对于他而言,都不过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一直来到大门前,沈黎磕了最后一个头,咬牙站起来就打算离开。
  却不想周烈摩擦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淡淡道:“李英,带这三位去公安局。”
  李英点头,“是!”
  可没想到,他刚打算过去,只听一道苍老的声音淡淡响起,“周先生,今日是我任某的失责,放了些无关紧要的人进来。”
  只见人群散开,露出一个头发花白,却精神十分饱满的老人,在老人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推着一个轮椅,上面坐着一个温和雍容的女子。
  这就是这场宴会的牵头人,京圈三大势力中的任家掌权人,他旁边坐着轮椅的是任天阔的发妻张云秋,儿子是任嘉凌。
  任天阔的语气温和,脸上也带着和蔼的笑容,但没人会觉得这个人是个善茬。
  听到他的话,周烈淡淡道:“任老先生说笑了,这件事是原因也在我。”
  任天阔微微笑道:“不如把这三个人先交给我,我也好弄清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再给周先生一个交代?”
  周烈眯了眯眸子,半晌微微颔首,“可以。”
  江婉宁几个人看着围过来的一群安保,脸色大变,“你们要干什么?滚开。”
  第128章 烦躁
  但那十几个安保只是一言不发地把他们带走。
  而且在走入转角后,江婉宁还被单独带走了。
  沈勇见状立刻大喊:“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老婆。”
  沈黎则是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婉宁也在慌乱大喊,却被按在轮椅上,“来人啊,有人非法囚禁。”
  可没想到,转角,她便对上了两个女人。
  而那两个女人看着她的目光都含着一丝泪光。
  就连江婉宁自己也怔住了。
  怎么……这两个人跟她长得这么相像?
  三个人面对面,就好像照镜子一样。
  和任天阔交谈了几句,周烈就借口沈灼不舒服离开,任天阔看了眼沈灼,也没和其他人一样对沈灼露出鄙夷或者是异样的目光,微笑着点点头。
  可沈灼却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自己被什么盯上的错觉。
  周烈直接带着沈灼离开了宴会。
  见那两个背影离开,偷偷直播的人也放下了手机,足以见得今晚的热搜又有多腥风血雨。
  周烈上车的时候,还帮沈灼拉开了车门,护着头顶。
  可一上车,周烈就和沈灼拉开了距离。
  沈灼愣了一下,看着坐在一旁,脑袋看着外面的周烈,他抿抿唇,也沉下了脸靠坐在驾驶座上。
  一到别墅,李英拉开车门先放下轮椅,让沈灼下来。
  但当他看向周烈时,却听到周烈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去香山。”
  李英微微一顿,香山上,有周烈另一处庄园,这是……不跟沈灼一起住了?
  李英看看沈灼,又看看周烈。
  这……
  周烈拧眉看着他,“还愣着干什么。”
  李英只好朝沈灼点点头,“我叫管家来接您。”
  “不用了,”沈灼自己操控轮椅,朝李英露出个浅淡的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这几天都麻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
  此刻也就是夜色深处,路灯的光影散落在沈灼身上,他身上每一处都散发着莹润的光芒,浅浅笑起来时,就连旁边的名贵花朵也要失色。
  李英一时间看呆了,“没麻烦没麻烦。”
  再说了,周烈给他开的工资完全就是按照总裁的标准。
  他可一点儿也不觉得这些事情麻烦。
  沈灼弯弯眼睛,李英也忍不住扬起唇角。
  下一刻就感觉到后背射来的冷刀子。
  李英立刻收拢笑容,“那我先送周先生去香山了。”
  沈灼嗯了一声,操控轮椅离开。
  李英收回目光,车上就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好看吗?”
  李英硬着头皮,“夫人……当然是绝顶好看的!”
  他说完,就听到头顶传来一道冷嗤,“开车。”
  李英连忙上车。
  只有周烈,透过车窗,看到别墅的灯光亮起。
  沈灼对谁都能露出笑容,唯独对他例外。
  而沈灼回到别墅,洗漱完后,出来看到空荡荡的别墅,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躺在床上。
  小云朵看着沈灼一个人孤零零地干躺着,怪可怜的,好心道:【我一个人好无聊啊,你陪我说说话吧。】
  沈灼:【驳回,这才十二点,我的生活刚刚开始,要聊你自己跟自己聊吧。】
  小云朵:【?】
  只见沈灼拎起衣服就大摇大摆地出去,一夜狂欢,沈灼带着一身酒意回来。
  【小云朵,你看,我就说吧,我没那么容易喝醉。】
  小云朵揉了揉额头,【凌晨四点了,快睡觉吧。】
  沈灼动了动肩膀,洗了个澡出来躺在床上,借着酒精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周烈也坐在漆黑的房间里,在他旁边是一根又一根烟头。
  医生离开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回响。
  “周先生,您的病情太严重了,甚至出现了严重的,充满了血腥和暴力的臆想,如果不加以克制,也许会出现幻觉,会对您身边的人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周烈在黑暗中抬起头,“你是说,我出现了臆想?”
  “是,您的爱人在五年前离开,给您带来的不可磨灭的伤害,您说您重新见到了您的爱人,可能只是您的臆想发作了,这个世界并不存在死而复生。”
  “出去吧。”
  心理医生离开后,周烈缓缓低下头,从袖子下拉出那条红绳,他低下头,抚摸着红绳。
  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周烈好像都消失了,别墅里的一切都照旧转着,沈灼天天熬夜喝酒到凌晨四点,回来又会睡到下午,起来后佣人已经给他准备好了食物。
  沈灼随便吃了几口,就开始躺在床上玩手机。
  小云朵知道,等晚上了,沈灼又会去喝酒蹦迪。
  【宝,你这样不行啊,】沈灼这么耗下去,好好的一具身体又要作废了。
  沈灼每次都是知道了知道了,但是第二天又继续。
  反倒是周璟一直在给他发消息。